从前，高密有个姓乔的教书先生，受聘到高密西乡某村，教了十几个学生。乔先生态度和蔼，教书认真，全村人都称他乔师傅。
学馆附近，有一户姓石的，家境富裕，主人粗通文墨，人称石先生。石先生有个老生儿子小名叫狗蛋，跟乔师傅念书。狗蛋天资聪明，长进很快，乔师傅很喜欢他，稍嫌不足的是有点小调皮。
一年夏天，乔师傅领学生到村西河里洗澡，河水很浅有不少鱼，大家边嬉闹边摸鱼，摸着了就用柳条串起来，不一会，每人摸了一大串。乔师傅见了诗兴大发，顿时摇头晃脑，哼起诗来：“柳条颤颤串鱼眼，”说完把狗蛋叫来，让他对下句，狗蛋正想着怎么对，猛然看见河堤上一丛枣树，顺口答道： “枣枝弯弯戳狗牙。”乔师傅听了哭笑不得，只好叹了口气。
有一次乔、石二位议论到孩子的学业，乔师傅说，狗蛋无正型，恐属歪才，把洗澡应诗的事告诉了石先生。石先生听后很不服气地说：“恐是上联口气太小所致。”乔师傅不多解释，随即把狗蛋叫来，重新出了一上联：“东朝堂，西朝堂，坐的是文文武武。”又让狗蛋对，狗蛋这次想也没想，随口说：“南街上，北街上，叫的是爷爷妈妈。”乔师傅笑着对石先生说：“这次上联口气大吧?”石先生脸憋得通红，一句话也答不上来。
第二年清明节，狗蛋给乔师傅送饭，石先生一起到学馆陪餐。乔师傅卷起单饼，咬一口：抬头看见门外纷纷扬扬下起雪来，触景生情，放下饼，当着石先生父子面吟道：“雪花飘飘白似粉，落在地上变成水，老天爷一番营生两番做，不如直接下点水。”念完，乔师傅很是得意，狗蛋在一边坐不住了，说：“先生，我也作一首，您听着：单饼层层薄如纸，吃进肚里变成屎，先生您一番营生两番做，不如直接吃点屎。”乔、石二位听后，两对眼睛气得像铜铃一样大。
讲述：刘成章
流传地区：高密西乡